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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我们是件有利的事情,儿子认为,我们......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胥洲忽然打断了胥东的话:“此事我们暂且不谈,你且先告诉我,回血凝丹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胥东听了,不意外地沉默了下来。

    胥洲皱着眉头,继续追问:“回血凝丹岂是你自己可以擅自使用?为何没有告诉我这件事?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?”

    “不,父亲,我心中当然有父亲。”胥东肃容道,“这回血凝丹当时被我拿来急救一个姑娘的性命。她重伤昏睡,性命堪忧,我当时着急救人,便没有及时告诉父亲。”

    胥洲寒着面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,只是将手搭上了的胥东的腕。

    胥东面上明显一慌,想要抽回手,可是胥洲再一用劲,胥东便未能抽成,只任胥洲替他把脉。

    半晌,胥洲把手放了下来,有些生气。

    “回血凝丹乃是我族圣物,从前至今几百年了,这丹药是靠着每一族长的死后心头血借助秘术凝练而成,年代越久远,这丹药的灵效便越强。由于曾经的那场族难,如今回血凝丹只剩下这最后一颗了——且不说这回血凝丹有多么珍贵,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它的使用方法?”

    胥东听了,缓缓道:“知道。须由我族纯正血脉的心头血混合温水融化回血凝丹,再将其均匀涂抹于患者身上的每一个穴位。”

    胥洲看胥东不急不慢的模样,暴怒:“亏你还知道!一次耗去如此之多的心头血,简直就是耗去了你一半的性命!你说,万一你自己有什么闪失,你叫我该怎么办!你叫一直撑到现在的胥族长老们怎么办!”

    胥东低下头,却仍不卑不亢:“我没事,人命关天,我没得选,请父亲原谅。”

    胥洲气的怒拍桌子,脸上的肌肉也不自然地抖动起来:“到底什么人那么重要?早就说过,这样的东西要用在最该用的地方!你可记得,曾经你娘......我都......”

    听了此话,胥东忽然重重打断:“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胥洲想起往事,重重叹气,满眼哀伤。

    胥东在心底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想使自己不要冲动,但一提起那件事,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当年母亲性命垂危,本该用回血凝丹救活她,可是就是因为什么大义,什么必须用凝丹救该救的人,你便放弃了母亲!虽然那时的情况是灭族之灾,可是多救一个母亲,少救一个长老,就不行吗?”

    胥洲听完,不由分说就狠狠地扇了胥东一个耳光,清脆的一声响起,他自己也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不孝子!”胥洲怒喝道,“你现在身负着复兴胥族的重任,你想想你方才说的话,对不对得起死去的族人!”

    胥东的动作滞住,他没有看着胥洲,说:“我只是觉得,面对心爱之人性命垂危,必须要尽最大努力救她。这一点,父亲做不到,但我却可以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起身,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胥洲愣在原处,眼底满是无可奈何和悲恸的复杂交织。他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杯,手却抖了起来,杯未近口,茶水却撒了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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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入夜,冰风从外而归,胥东急忙询问他是否探听到了顾宛颜的消息。

    可惜冰风那边仍是毫无头绪——他几乎日日在东城内外奔波打听,却也没打听出一点点顾宛颜的下落来。

    胥东听了后失望不已,可一瞬间心中涌出的更多是担心。一个活生生的人,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?

    她究竟是一个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,还是遇上了什么事?万一有不测.....

    正想着,胥东感觉有脚步声靠近,他立刻回头,却看见胥洲走来。

    想起白日的事情,胥东心里仍觉得有疙瘩,可他还是恭敬地低了低头,低声道:“父亲。”

    胥洲说:“你和冰风的话我都听见了。那个叫做顾宛颜的女子——便是你甘心耗费心头血所救之人吧。”

    胥东垂下眼帘,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以前,听你没少提过这个姑娘。你就是不说,为父也早就看出来了,想必你心中,对她感情很深。”这个父亲的声音已经没有白天那么强硬,反而多了一丝为人父的和蔼。

    胥东没有吭声,提起顾宛颜,他心里越沉重起来。

    忽然,胥东想到了什么,抬起头来对胥洲说:“对了,父亲——您难道是想要用回血凝丹救那个公主?”

    胥洲点点头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胥东皱起了眉头,显然不能理解:“父亲,您不觉得,如果这个公主可以就此一死,对我们反而更有利吗?如果与汾王和亲一事没有了,我们的计划便可以顺着原来的轨迹顺利进行下去。”

    胥洲似乎也有些苦恼,他想了想,说:“说是这样说,可是——我仔细想过,楼兰真向来谨慎过人,心思缜密,目前他对这公主又是十分在意。我担心万一公主没救过来,他会来怪罪御医院这边,万一他来查御医院,那那些我们私下做的,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就有可能曝光,到时候一来,恐怕会节外生枝,功亏一篑。所以,我想,还不如把公主救过来,反正楼兰真想用和亲一计大概也只是缓和一下罢了。”

    胥东听完,刚要说些什么,胥洲又开口:“还有,其实......我是有点不忍心,那公主其实无辜,毕竟我们身为医者......哎!”

    胥东却坚决地说:“父亲!这个时候,我们不能顾虑这么多了,如果我们把每个人都顾虑到,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?至于楼兰真那边......父亲是您想多了,如果说公主真像您说的伤的那么重,那么救不回来也是大势所趋。再加上她是被人刺伤,要是公主死了,楼兰真一定会去彻查伤她的人,而不会来找御医院的麻烦。”

    胥东说的,句句在理。胥洲听完后,没有再反驳,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半晌,胥东幽幽开口,字里行间带着一丝狠毒:“这个丛公主,必须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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