违逆上头的意思不肯让嫌犯交保,严力宏知道他把这位头发花白、常和他的上司相约去打高尔夫球的刘律师气死了。
果然刘律师胀红了脸,撂话说:“你会后悔!”
严力宏无所谓地看着刘律师。
“后悔什么?我早就是个令上头头痛、麻烦又不合群的人,哪天我要是听话做事,那才叫奇怪。我很忙,不送了。”
“不必!这个案子会换人办!”口气大得好像法院是他家开的。刘律师说完,抓著公事包愤然离去。
换人正好助他推掉这件讨厌的案子。明天又是星期六,严力宏对著桌上的卷宗叹气,把它抓进公事包里,准备带回家加班。忽然,有人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严力宏戴上咖啡色太阳眼镜,对著门喊。
吴民达笑着推门进来。“力宏,明天周六,人家都下班去度假了,你还在用功。”老同学了,对严力宏随时随地都戴著颜色很深的眼镜,他早就见怪不怪。
“阿达。”严力宏轻松地转动脖子,动动手臂。“案子太多,不趁著空闲时多研究,开庭时,可能会不了解我坐在上面审什么案件。”
“要是每个法官都像你这么认真公正,那我们就有福气了。”
“其实每个法官都很认真的。”
“少替你同事讲好话。其实那些人忙交际、那些人会拿钱,我们都心知肚明。”
看得出来,阿达今天情绪不是很好。严力宏笑着说:“阿达,你买过整箱的水果没有?整箱的水果打开来时,总会看到有一、两颗坏掉的,把坏掉的挑出来不要,这箱水果品质就一致了。”
吴民达感叹。“挑不尽啊!这一箱挑完,下一箱还是有同样情形。公务员做愈久愈寒心,你表面说得轻松,但我相信你心里和我一样失望。”
失望又怎样呢?严力宏拍著阿达的肩膀说:“你只要肚子空了,嘴巴就比刀子还要利。走吧,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我请你好了。”
“不行,法官不能随便让人请吃饭。”
“警察不也一样不行?”
“乾脆你们两人请我好了,这样政风单位就没理由说两位的闲话了。”正好插进来占便宜的愉悦声音让两人笑着回头看。
“黑拓。”
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。一路赶来还担心你“关店”走了。”黑拓常开玩笑说法院是合法、受保护的黑店。
黑拓露出白牙,俊帅地笑着。精壮结实的肌肉晒得黝黑,短短的头发抹上造型液,很有个性地竖起,穿著黑色紧身衣裤,看起来非常休闲,让好久没跟名山名水
打招呼的严力宏羡慕地捶他一拳。
“又来了一个打击我从小就崇拜的司法天平。拓子,好像刚度完假回来?”
“度假?没你想的这么好命。”黑拓重重地叹口气。“不管国内国外,哪天不是为了工作在奔波卖命。”
“唉!”吴民达比谁叹的气比较大声,双手抱在胸前摇头说道:[一样奔波卖命,你可比我自由多了。”
黑拓笑着握拳轻捶吴民达的胸膛。
“阿达,你是“大人”有牌照的,我算什么?小卒子。”
“我甘愿做小卒子。”吴民达忽然一脸欣羡地问黑拓!“拓子,听说你的人身安全公司业绩呈百分之二百的成长,生意怎么这么好做?”
“景气坏,绑票、保险诈领案件不只增加,而且花招更是层出不穷,人心没有安全感,我们公司生意当然就好得应接不暇了。”
吴民达说道:“伤害自己身体诈领保险金还算是有良心的,就有那种可恶的、伤害别人身体去领保险金的人。我们组里的刑事案近来是一件接著一件。”
“近来犯案的手法愈来愈残忍,几乎可以说都失去了人性,实在令人寒心。拓子,你应该跟那些委托你调查的保险公司建议,保单总保费不要超过五百万,多少
可以减少凶案发生;不用忙坏警察、法官找凶手,浪费纳税人的钱。”严力宏说。
[那保险公司不就少赚了?就算立法当局重新修法,保险公司也会发动全体业务员上街抗议。”黑拓笑着说。
“现在的人实在是——没肉吃怨天,吃太饱怨地。”吴民达笑着叹道。
黑拓陡然脸色一整,很严肃地说:“阿达,罗云天回来了,你要小心。”
一听到罗云天的名字,吴民达脸颊抽搐道:“我等他。]
严力宏两道浓眉忍不住又聚拢在一起。
“拓子说的没错,你为了铁尺和他变成死敌,你在明他在暗,还是小心点。”
“他没准备让我活著,我也替他量身订好棺材。拓子,你忽然提到他,莫非你有客户被他看上?”
“我的委托人很紧张地来找我,说她丈夫被罗云天恐吓,罗云天向她丈夫要二千万不能连号的现金。”黑拓可以感觉得到吴民达的背像猫一样竖立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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