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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岁的一组短焦镜头(第1页)

【题记

这个标题,是为40岁的人预备的。当我在40这个年头里走过了一半的路,可以尝试把现在的心情变成恒远的记忆。

最近同时在看两本书,左手倒影右手年华和随想录,作者分别是郭敬明和巴金,写作时一个二十来岁,一个七十多了,一个正在设计着青春的梦,一个是人生最后的总结。作品风格迥异,人生如此不同。而当我来到40岁,稍一凝神,便发现岁月给人那么多的变化,象一把刀,明晃晃地划出几道印子,昨天今天泾渭分明——

有人说,懂你的人自然会懂,不懂的人无所谓懂不懂。看着玩呗,谁没有个40岁啊。

1

一颗两颗,三颗,松动、摇晃的牙疼,反射出身体衰变的最早信号。大热天冰凉的海喝猛饮,不分青红皂白的风卷残云,都禁不住这冷,这硬,这烫逼出咀嚼时额头的汗。只好,每天辛勤地涮涮洗洗,早上中午晚上,再服几片牛黄解毒片。然后,寻一个机会去找医生看看,看看毛病出在哪里,这露在外面白色的坚硬,它们曾经那样坚硬。

2

记忆是一个很妙的词,动人的故事都发生在记忆里,它虚幻地存在着,浮动着,诗一样美,酒一般醇。而记忆力却是一种现实的能力,与美不美毫不沾边,与想不想没半毛钱关系,就是一种能力,非黑即白,绝对地绝对。

我的记忆能力当然是减退了。

要记的东西太多,账号、密码,领导的意思和朋友的请托

想记的东西更多,一篇华丽的散文,一首婉转悠扬的曲名,结婚纪念日,还有儿子围棋定级赛的时间

能力被自然规律拉着往后退,生活却被欲望鼓动着前进,于是记忆,变得如此不堪重负,龟缩着,趴在它自己的记忆里,不肯动窝。

不是必须的,那就少记一点

忘却挺好。

3

孤独的人是可耻的

其实,常常感到孤独,但并不可耻。

因为,孤独只是一种感觉,而不并是真正的形单影只或孤立无助

那感觉是某一刻看透人间虚妄浮华后的惊鸿一瞥,或者某个午后沉睡初醒矇眬眼神里空洞的黯然神伤,又或者某一个热闹聚会里你一个人才懂得的心思倦怠

诶,孤独是一声叹息,可能是有益的

我不是思维背叛的偏执狂,我说的是,孤独的人才肯花时间思考,孤独的人掌握着一点人生的厚度,孤独的人总是在体悟生活的苦乐,孤独的人才能聆听世界的声音

所谓天天快乐没有孤独感的人是幸运的,但也足够肤浅。

人生厚重吗?完整吗?绚烂吗?百味人生,岂能少此一味?

像茫茫大海上低飞的一只白鸥,像黄昏天际边最后的一抹彩霞,像月牙泉边凝着清晨露珠儿的一粒黄沙

总得,有那么一点吧。

4

我好象有一点恐惧症

或许更准确地讲是莫名的恐惧感——不敢坐飞机,不敢乘索道,不敢一个人开车,不敢进喧闹的饭店吃饭,不敢到大会议室开会,不敢出远门

这是真的!太多的不敢,搅乱了我的生活,压迫着我的灵魂,牵制着我的神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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