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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xbqg.net,从民国开始的诸天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

    “高?低了人家还看不上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刚刚张公公压倒了白美和的看赏,不知道两人会不会争斗一番?”

    “想多了,张公公算个什么玩意,昔日宫里的太监而已,哪能和白美和这种炙手可热的人物相比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大人物就喜欢争个脸面。”

    包厢中。

    白贵听到这些谈话,摇了摇头,没有搭理。

    他搭理一个太监,是自己跌了份。

    张公公这种人说是权贵,可也只是能欺负欺负平民小老百姓。凭着昔日宫里的人脉,加上有钱,官府一般不会和他多计较,但要是真惹上了现在的权贵,讨不了好果子吃……

    一个太监罢了!

    这件事还没等他多想。

    门外的小厮就敲着门,喊道:“白先生,张公公给你赔礼道歉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识趣!”

    “不愧是个太监,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白贵忍不住摇头一笑。

    这件事他不在意,可总会有人在意。

    一些人发一句话,就能让张太监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如果传出白府的姑爷、大文人白美和被一个死太监压了一头,别人会怎么想?

    献殷勤的人,有的是!

    “让他进来!”

    他说道。

    既然张太监选择前来赔礼道歉,白贵也不好拿捏不放。

    两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
    包厢门吱呀一声,打开。

    一个清宫太监打扮的老太监就麻溜的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一些摇扇的宫女。

    “白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刚才杂家不小心贸然冲撞了您,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头去。”

    张太监一脸老态,赔笑道。

    即使现在是逊清时候,他一个太监,又非宫里真正荣宠的红人,哪能和白贵这样的人相比,他也曾和西太后西狩到了长安,那时候周莹可是西太后的干女儿……

    他和周莹比……,他算个屁!

    白贵的身份,就是他平日里避着走的人物。

    早就记在心里头了!

    “一点小误会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张公公过来赔礼道歉,心意到了就行。”

    白贵淡然说道。

    “心意?”

    “你瞧我这记性,来来来,这是杂家给白先生您备的赔礼钱,一共是一千银元,全是怡和洋行的支票,等回宅子之后,杂家再给白先生备厚礼!”

    张太监立刻假装扇了自己一个耳光,赔笑道。

    现在得罪白贵,不可怕,赔礼钱准备足了就行。说不定还能借此攀上白贵这条人脉。

    “赔礼钱我收下!”

    “但你备的厚礼就不必了!”

    白贵挑了挑眉,他心思玲珑,一眼就看穿了张太监的心思。

    甭看他收下一千银元的赔礼钱,似乎有些不太人道。

    太多了!

    但实际上在张太监看来,消弭这次误会,别说一千银元,两千银元他都会给。赔礼是看身份的,身份不够,一文钱他都觉得多,但身份远超于他,全部身家赔了也不算事。

    另外,白贵刚刚听风评,知道个张太监貌似也不算什么好货,钱财估计是不义之财,他收下,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白先生说的有理。”

    张太监点头哈腰,奉上怡和洋行支票,这才离开。

    “这一千银元待会等回家后,捐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就捐给学校吧。”

    白贵将怡和洋行的支票递给白秀珠,说道。

    如白府这等大户人家,几乎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捐款。富长良心嘛,捐款对于家产来说并不多,捐了也能有个好名声。

    而且白府、金府这类捐款,一般人不会擅自吞没。

    交给白秀珠捐款,合适一些。

    “嗯,我回家后就给嫂子。”

    白秀珠收下支票。

    一千银元而已,不少,不过她不缺这点钱,不会贪污。

    两人往台下观望,已经戏罢。

    霸王别姬这场戏虽然是名剧,但是新人刚登台的戏,一般不会是首场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估计天和茶园知道霸王别姬这男旦和净角的实力,所以也没有分配到末场,是在倒数第三的场次。

    时间流逝,最后一场戏结束。

    期间,扮演虞姬的男旦和扮演霸王项羽的净角也到了包厢,给白贵道谢。

    谢这次看赏。

    还未成名,他们可不敢端着什么排场。

    即使成名了,碰到白贵这等人物看赏,也得赶过来敬谢,没有说无视这种场景可能。

    “走吧,我也乏了。”

    白秀珠起身道。

    白贵点头,两人挽着对方的胳膊,打算离开。

    刚走出房门,在走廊处。

    就听到隔壁包厢的声音,是张太监和虞姬的声音。

    张太监看赏不少。

    第一个道谢的是白贵,第二个则就是张太监。

    “你长相这么貌美,当虞姬可惜了,不如跟着我,跟着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跟着我你吃香喝辣。”

    “即使想登台唱戏,我也会捧着你……”

    张太监笑道。

    门内,传来家具磕碰跌落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师兄,师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发句话啊。”

    虞姬惊慌道。

    嘭!

    白贵一脚踢开门。

    包厢门用木栓反锁,在看戏的时候,有刻意留出来的看台窗口,不用时,拉上帘子,合上窗户就行。

    枣红木门被他一脚踢得粉碎。

    包厢内的众人愣了神,看着破门而入的白贵。

    “白先生,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张太监正在步步紧逼虞姬,将其逼到了一个墙角,听到动静,忽的身体僵了一下,正要破口大骂时,猛然看到破门的是白贵,脸上立马就挂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。

    他身体抖若筛糠,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他不是不知事的人,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怎么光彩。

    是私底下上不了台面的事情。

    有人见到了,指责很正常。

    但……,一般人往往不敢指责,有如这个霸王项羽净角,他不敢多嘴,刚才确实多嘴了一会,但很快就被按捺住了,身份差着呢,伶人下九流的东西,翻不了天。

    “张公公,你瞧!你又冲撞我了!”

    白贵冷着脸,看了一眼张太监。

    他不是什么喜好多管闲事的人。

    如果偶然听闻这件事,他估计自己不会多管。可现在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底下,虞姬和霸王刚刚赶过来道谢,张太监又不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……,主持公道理所应当。

    “杂家给白先生赔罪如何?三千银元!”

    “还望白先生饶我一次!”

    张太监咬牙道。

    这种小事,衙门不会管。但如果白贵管了,衙门肯定会管。

    “钱……是小事。”

    “主要是我见不得阴阳人烂屁股!”

    白贵见到这一幕,心底已经有所猜测。

    结合先前柳老板说的,这是关家班,那么就是霸王别姬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了。

    这电影他看过,挺经典的一部电影。

    柳老板很快闻讯赶来。

    他带着茶园的护院。

    开办娱乐场所的,不可能没什么护院。

    “张公公,得罪了。”

    柳老板见到这一幕,心中了然,知道该帮谁。

    一个是逊清的老太监,无权无势。

    另一个,自不用多说。

    老太监被带走,带着白贵的手书,扭送报官。

    虽然这种阴阳人烂屁股的行径,不好定罪。但古代是人治社会,罗织罪名不是什么难事。如张太监这种富贵人家,既然有白贵的背书,没有后顾之忧,眼馋张太监财富的人不在少数,都会如鬣狗一样围上去,啃噬残躯。

    而这种事情……,还不足以对白贵造成毁誉。

    太监,本就被文官所唾弃,自古以来,皆是如此。

    张太监又不是三宝太监这种好太监,他名气很差!

    别说白贵和张太监有了冲突,即使没冲突,这种人死了,也不会有人怜悯。

    “小尼姑年方二八,正青春就被师傅削去了头发。我本是……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。为何腰系黄绦,身穿直裰……”

    虞姬精神恍惚,唱着《思凡》。

    他忽的瞥到了段小楼,又看到了白贵,笑道:“你是真霸王,他呀,是假霸王!假霸王终究成不了真霸王,登台的戏子再唱也是假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师弟,师弟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段小楼惊了,好半天才缓过神,看到程蝶衣这幅模样,先是连忙给白贵道了声谢,就摇着程蝶衣的肩膀,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程蝶衣回过神,清醒过来,推开段小楼。

    他勉强笑了笑,对着白贵敛衣道:“此次多谢白先生助力。”

    “小事罢了。”

    白贵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他只能帮一时,帮不了一辈子。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还行,可要是让他帮程蝶衣一辈子,他是做不到的。

    他挽着白秀珠,两人朝着楼梯下面走。

    对于他来说,这只是小事,没什么可值得在意的地方。

    等下了一半楼梯。

    他回首,看了一眼程蝶衣,问道:“虞姬,你刚才唱的‘小尼姑年方二八’这是什么曲子?”

    “是思凡!”

    虞姬回道。

    “后面怎么唱的?”

    “小尼姑年方二八,正青春就被师傅削去了头发。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……”

    虞姬继续唱。

    “这句话错了,你应该唱你本是男儿郎,不是女娇娥,你入戏太深了!”

    “入戏太深,纵使值得别人一观,可于你自己,却是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人与戏要分开!”

    白贵摇了摇头,言尽于此,带着白秀珠下了楼,就没再回头。

    “蝶衣,白先生说的对,人戏要分开。”

    “你入戏太深了。”

    段小楼劝道。

    这句话他给程蝶衣说了无数遍,但说完后,还是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不过作为师兄,他能尽的义务只有这些了。

    怎么活是自个的事情。

    不是他的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令人意外的是,程蝶衣这次点了头,镇定说道:“我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儿郎。”

    他从戏中走出来了。

    很自然的走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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